2018年7月26日 星期四

告別微信(二)



為了離開微信,我做的第一個嘗試是關閉自己的微信公眾號。其實在關公眾號之前,我曾經嘗試將微信個性簽名改成“停用微信”,發現居然這句話不能保存。百思不得其解,退而思之,與父母的聯繫還是必須通過微信對話,就先關閉微信公眾號吧,沒多少關注者,割捨起來容易一些。

從去年大批娛樂號倒下至今,看著這些號被封的經歷,那種被動與痛失帳號的無奈讓我不禁自問,為什麼要把微信這樣一個封閉的,不平等的空間,作為發表觀點的平台?它本質上是不自由的。與其戰戰兢兢地自我審查,不如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中。所以我申請了“自主凍結帳號”,打算轉移發聲的平台。

這一方面是一次“用戶選擇”,我決定停用微信,選擇一個更符合自己期待的網絡平台;另一方面,是希望自己在批評微信的同時不要“助紂為虐”繼續使用它的服務。
我首先在公眾號平台上申請了註銷帳號,這需要帳戶管理者掃碼通過。在我掃碼以後,微信顯示管理者需要綁定銀行卡才可申請銷號。於是我又把之前解綁的銀行卡重新綁定起來。其實這一步我不太明白原因,為什麼註銷帳號需要主體微信號綁定銀行卡。

重新綁定銀行卡到微信錢包以後,我再次申請註銷,這次可以了。但是顯示:帳號進入自主註銷七天凍結期。也就是這七天內我再次登錄這個號碼的話,就退出註銷程序了。

一週以後,我的微信公眾號自主銷號成功。就此,也離微信遠了一步。

2018年7月19日 星期四

告別微信(一)


这几天看到微信封号的消息,人们可能因为在群里的几句讨论,朋友圈里间接的几句评论,就得到一个“永久封号”的惩罚。诧异之余,我想谈谈自己主动告别微信的经历。开篇,先说说我为什么不想要使用微信。

微信的封闭形态常常使我感到压抑。而于此同时,我又对这种封闭形态下未知的传播速度与传播效果感到恐惧。比如,当我在自以为安全可靠的群里分享了一张照片或者一段视频,我必须做好这张照片并不仅仅只停留在这个群的心理准备。它可能会被群成员转发到其他群,再被那些我们并不认识的朋友的朋友,分享给更多的陌生人。这个过程不像微博或者推特,能够看到具体是谁转了。正是这个不可见的传播渠道,使我感到恐惧。

这个现象一方面解释了微信的传播能量,另一方面也让我明白,微信并不是真正封闭可靠的交流平台。即使是我们最亲近的亲朋,也可能会把我们分享的东西转发给他人。我们可能并不希望这些信息被他人获得,却也不可能在每一次对话时提醒对方不要传播。微信的用户依赖度那么高,当人们整天沉浸其中时,实在很难不去转发分享信息。

此外,我也不喜欢以群为单位的各种组织。当工作群,同学群,家长群,同好群一一出现在微信里,老板在群里发布任务,老师在群里布置作业,这实际上模糊了家庭,工作与私人生活中的种种界限。并且使微信成为个人生活中维系社交必不可缺的应用。这也是那些突然被封号的人们最困扰的地方:他们不再能够接收到孩子的老师发来的通知,也不再能够通过微信回复老板的问题。而老板,同事,老师们,都不太可能为了不再能够使用微信的你重新寻找其他沟通渠道,比如直接发邮件,短信,或者打电话。好在我并不生活在国内,平时用微信主要是用来和父母沟通,因此告别起来,工作等其他社交圈的牵绊会少一些。

我也不喜欢微信对待用户数据的方式。我并不懂IT,但在使用微信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数据不平等。比如个人的对话框删除以后,便难以找回记录。

再说一说微信公众号。因为封闭在微信的圈子中传播,文章为了获得点击率必须卯足了劲。在这种吸引力导向下,微信公众号的标题常常耸动而无美感。遗憾的是,这样的“标题党”却是一再被鼓励的。我夸张地认为这种导向破坏了文字,也影响了大众的文字审美能力。

最后再谈一点,微信钱包。微信钱包里的钱,也像是圈子里的钱,提现到银行卡需要手续费,信用卡还款需要手续费,各种需要手续费。而被多年前那股红包雨的热情点燃的用户们,此后再也无法停止使用微信钱包了。这多少像个陷阱。

而我选择挣扎到圈子的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