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十一

十一月過半，氣溫已降。天還是晴朗。天氣預報說，今夜恐怕降雪。看白日外頭萬里烏雲，一至夜，一遍遍問siri，下雪了麼？下雪了麼？答：好像沒有。開窗，寒氣入內。

夜間的涼氣能觸人神經。聖馬丁日見孩童路上遊街，舉著燈籠唱聖馬丁歌，我明明無心事，卻開始逆著人流不停地哭。歌聲越稚嫩動人，我哭得越傷心。大概是十一月的緣故吧，這樣一想便縱容了自己，便原諒了自己，一路哭著推車走到人行道前的紅燈。

入夜夢見爺爺。他走後第一次夢見他。清楚地感受到爺爺的皮膚紋理，溫暖的身體，我扶著他，在冬日的陽光裡走這走那。爺爺笑，我便開心。他多麼有趣啊。夢裡忍不住深深地難過起來。

我是不可饒恕的。
七月，為什麼不回去。